顧暖暖拿到妊娠化驗單時,陽性數值令她怔楞許久,繼而露出不可置信的笑顏。
掏出手機,正欲給丈夫裴景慎打電話報喜,一通急促的來電將她阻斷。
“你爸爸要在景慎的公司跳樓!”
“馬上過來!只有你能勸得住他!”
是閨蜜許若晴打來的,許母不是說她已經死了嗎?
顧暖暖腦海中一陣轟隆炸響,虛弱的身子險些倒地,立刻在路邊焦急地攔車。
半個小時后,她終于抵達裴氏頂樓。
強風刮得人臉頰生疼,顧暖暖一眼看到了父親,正危險的坐在欄桿上,容顏蒼老,情緒奔潰。
“爸爸!你下來!暖暖來了?!彼龘鷳n的大喊。
幾名警察站的很遠,神情嚴肅,又擔心觸及跳樓者的情緒。
丈夫裴景慎也在,身邊站著明艷大方的許若晴,兩人似乎并沒有勸解的意思。
“景慎,你幫我拉下爸爸,好不好?”顧暖暖有恐高癥,小心翼翼地拉了下男人的衣角。
“放手,岳父大人不是最聽你的話嗎,而我又算什么?”裴景慎臉色冷然,絕情地掙開。
他全然無視一旁擔驚受怕的顧暖暖。
“爸爸,究竟發生了什么事,你下來跟我說,我能幫你解決?!鳖櫯瘡娙讨磁c驚恐,試著上前。
“別過來!爸爸犯了無法挽回的錯誤,誰也救不了我?!鳖櫝G嗲榫w忽然激動地大喊。
“爸爸!你還有我,你都沒跟我說,怎會知道我不能解決?”顧暖暖帶著懇求的語氣。
“暖暖,照顧好你母親!這輩子是我辜負了她?!鳖櫝G嗾f罷,決然的轉過身體。
“景慎,我爸究竟發生了什么事?求你告訴我好嗎!”顧暖暖目光緊緊地鎖著丈夫。
“顧常青,有什么不敢直接告訴你女兒嗎?就這樣稀里糊涂跳下去,真令人不恥!”裴景慎目光幽深,冷冷看著欄桿處。
你女兒?好個陌生的稱呼。
顧暖暖嘴角滿是苦澀,“我父親千錯萬錯,我們好歹夫妻一場,有什么事非得鬧得這樣僵?”
裴景慎神色憤然,“就是因為我顧及情分,導致你父親不知道分寸,釀下大禍,他放著好好的藥不做,去碰了違禁藥品,規模之大,足以判死刑的那種,你認為他還有救嗎?”
“違禁藥?怎么可能,爸爸一向老實本分?!鳖櫯粋€踉蹌摔倒在地,手中妊娠單捏的變形。
“不止這些,他所牽連的還有裴氏的聲譽,現在都被你父親毀于一旦,他現在一直喊冤,還妄想裴氏能救他!”
一名警察不悅的皺眉,“這位先生,請你注意顧先生的情緒!”
“他這是在耽誤你們執法人員的時間,他才不會真的跳樓?!痹S若晴搖搖頭,一臉的篤定。
“顧常青,馬上給我下來。我沒空跟你鬧,逃避是可恥的,做傻事之前想想你女兒?!迸峋吧魃钌畹乜戳搜垲櫯?,還是挪動了腳步打算協助。
“景慎?爸爸!”顧暖暖心跳加速,迫切的看著兩人。
顧常青淚水掛滿臉頰,“暖暖,我真的沒有碰那些,我是冤枉的!對不起,爸爸是個懦夫!”
他說完,訣別的看了眼女兒,接著在所有人的目光下,縱身躍下八十層大廈。
“爸爸!”顧暖暖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。
“顧常青!”裴景慎愕然大喝,整個人瞬間僵住,冷硬的面容不自覺泛起一抹歉疚。
或許他真是冤枉的?
“伯父!你太傻了?!痹S若晴故作一臉的始料未及。
“爸爸,你怎么可以丟下我!”顧暖暖無法承受致命的打擊,發了瘋的往前奔跑。
“顧暖暖,你站??!危險!”裴景慎一聲怒吼,眼疾手快將女孩給緊緊地攬住。
“放開我!我恨你,我恨死你了裴景慎!”顧暖暖拼命掙扎,情緒崩潰地大吼。
“你清醒一點,顧常青已經回不來了?!迸峋吧鲹u晃著她的身體,要她認清殘忍事實。
“我那么喜歡你......可你毀了我最愛的親人。我真傻,我是世上最蠢的......”顧暖暖說著說著,整個人虛弱地昏死過去。
***
顧暖暖昏睡了兩天,方才帶著一顆悲痛致死的心轉醒。
“醒了?發生這種事,還以為你會一睡不起呢。真是低估了你的承受能力?!痹S若晴刻薄的聲音響起。
顧暖暖揉了揉發疼的頭,聲音沙啞,“這是哪里?我爸爸他........”
“船上咯,送你去跟父親團聚的船?!痹S若晴也不拐彎抹角了,氣焰囂張的笑著說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顧暖暖拖著破碎的身子坐起來。
“你什么意思?我們明明說好的,你替我嫁給景慎,我許家給你一億注資你父親將要破產的公司。一場交易,你特么偷偷給我懷了孩子,要不要臉!”許若晴一個巴掌狠狠扇了過去。
顧暖暖臉頰生疼,驚惶不已,“你都知道了?孩子的事只是個意外?!?/p>
兩年前,她和許若晴做了一筆見不得光的交易,全來源一個可笑的傳聞,傳言歷代裴家少爺的第一任夫人都活不過兩年,且死相慘烈,只因百年前被仇家下了一個可怕詛咒。
許若晴愛裴景慎,又骨子里害怕那個詛咒,所以選擇逃去國外玩失蹤,讓顧暖暖暫時替嫁過去,等時間一到,她再順利歸來。
“化驗單我給景慎看過了,他說根本沒碰過你,你又妄想用這伎倆干什么勾當?”許若晴狠狠扯住她頭發。
顧暖暖陡然發覺渾身上下使不出一絲力氣,只能任憑對方將她拖到了甲板上。
“孩子是景慎的,他怎么可以那樣說!”
“景慎那么愛我,又怎會碰你呢?景慎說,讓我現在就處理掉你的孩子!”許若晴紅色高跟鞋猛然跟踩著女孩的腹部。
“處理?咳咳,他要殺死自己的骨肉嗎?”顧暖暖痛苦地劇烈咳嗽。
“謊話連篇的賤人。景慎還說,如果你執意不肯拿掉野種,可以直接取你性命!”許若晴紅唇烈焰,冷笑著拿出一桶汽油。
“不,我沒有覬覦你的一切,半年前是你母親跑來指責,說我害死了遠在國外的你!我們都以為你發生意外死了。我也沒有愛上裴景慎,孩子是意外才來的!”顧暖暖瞳孔劇縮,絕望的嘶喊著。
“意外?呵呵,那你更應該千刀萬剮!”
“不要!請你放過我。我會走的遠遠地,再也不回來?!鳖櫯@恐的捂著小腹。
“再見嘍!我親愛的閨蜜!”許若晴充耳不聞,點燃一根火柴,纖細的手腕輕輕抬起,毫不留情的扔下。
大火瞬間點燃了顧暖暖的身體,緊接著她被無情的踹入深海之中。
似乎也印證了那個詛咒,裴家的第一任新娘,活不過兩年,且死相極慘。